“久闻黄将军大名。”梁嘉裕向黄林海拱手。
“刚才一时激动,撞疼城儿了。”黄林海拱手回礼,“城儿自小就顽皮,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你多担待点。”
黄林海挑眉看向城安,城安回瞪他。
“夫君,你别听他瞎说,都是他带的头,黄伯父都是先把他打一顿,我爹爹才开始收拾我的。”城安说完,拿起一颗荔枝往黄林海扔去。
黄林海接住荔枝,笑道:“谢谢城儿妹妹。”
他剥开荔枝吃下。
城安作势要把荔枝枝桠也扔向黄林海。
“就你还哥哥呢?我都成婚了,你娘子的影子都未见一个。”
“南城的姑娘排着队要嫁给我,我还不想娶呢?”黄林海看向城安头上的荔枝,“你看你都成婚了,荔枝掉头上都看不见,小心招虫子。”
黄林海伸手想要拿下城安头上的荔枝。
梁嘉裕站起来伸手阻止,“这是我特意簪在城安头上的荔枝。”
城安抱紧梁嘉裕的腰,得意的看向黄林海,“我现在有夫君,你休想像小时候那样欺负我。”
黄林海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仔细察向城安的头发,那荔枝枝桠是牢牢的嵌入了城安的发中,确实是有意簪在头发上的,不然以城安那好动的性子,这荔枝还不掉下来。
“行,行,现在有夫君了,有人撑腰了。”
刚才梁嘉裕的防备动作,黄林海意识到城安已经嫁人,以後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亲密无间了,要注意分寸。
他转而看梁嘉裕,“以後我这妹妹就交给你了,你若辜负城儿,我便带兵灭了梁家。”
面对黄林海这玩笑般又带着浓重杀气的警告,梁嘉裕双手抱拳道:“一定不会有这一天的。”
城安搞不懂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从哪里来的,摆摆手道:“都坐下,都坐下,站着多累啊。”
“站这不累啊,是你嫌仰头看我们太累了吧。”黄林海恢复到刚才嬉皮笑脸的状态,“你上学堂时,就常被学堂罚站,你是最喜欢站着的人了吧。”
城安不语,只是用力踹了黄林海一脚。
梁嘉裕看着两人嬉笑打闹,面上应和着笑,掩下心中的烦闷。
一顿午膳吃下来,梁嘉裕知道了两人幼时的不少趣事。
城安自小不喜欢读书,常被夫子留堂,黄林海不逞多让,常在学堂上捉弄同窗,被黄渊将军吊起来打。两人常作伴去军营玩弄刀棍,也会去街市观看烟火花灯。
直至山岚去世,城安跟随赵世随军驻扎,两人也保持着友谊,常用书信联络。
黄林海每到夏季,就会给城安寄南城的荔枝。城安在行军途中外见到奇异的玩意,也会托付给回南城的将士,带回给黄林海观赏。
两人叙旧到下午,太阳的馀晖洒满了堂院,黄林海就要赶回南城边界。他轻抚城安的头发。
“我要走了,你下次回来提前跟我说,我去接你。”黄林海向梁嘉裕拱手,“城儿,以後就交给你了,再会。”
城安满眼不舍。
在南城,黄林海是她最熟悉最亲切的人了,匆匆一见就要离别,她依依不舍的抓住黄林海的衣角,“我明年这时候还会回来南城,你一定要来接我。”
黄林海从城安手中抽出衣角,“你已经有夫君,不是小孩子了,不许哭。”
城安的眼眶蓄满了眼泪,他故意凶狠喝止城安,城安嘴角下撇,显得更加委屈了。
想起小时候,城安离开南城去行军时,也是这般模样令人心疼,黄林海忍不住抱住了城安,即使已经感觉到了站在旁边梁嘉裕散发的怒气。
“若是有机会,我也会去明城找你。”
金黄色的馀晖下,黄林海离去的身影已经看不见,离别的愁绪已经散去。
城安抓住站在一旁梁嘉裕的手臂。
“夫君,我们是明天就啓程去南城知府拿账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