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裕耸耸肩膀,“我可不会算错账目。”
头脑昏昏,城安一时想不到反驳的话,一口怒气憋在心里。
她起身向寝房走去。
“小桃,拿碗醒酒汤端进寝房。”
城安步伐已有些不稳,差点被椅子绊倒在地上。
梁嘉裕搂住城安的腰,把城安放在了床上。
他以後断不会让城安在外面喝酒了,这酒量实在太差了。
小桃端来了醒酒汤,梁嘉裕扶起城安,喂给城安喝下。
醒酒汤由乌梅丶冰糖制成,酸甜可口,城安喝完了一碗醒酒汤,还是觉的身上热,就脱下了外衣,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中衣。
“我想沐浴了。”城安抹了抹脖子上的汗。
“喝酒之後,不准洗澡,会感染风寒的。”梁嘉裕把窗户打开了些。
晚风吹来,还夹杂着一些燥热。
他拿起梳妆台上的羽扇给城安扇风,城安缓了缓身上的燥热。
“今日入驻军营,顺利吗?”城安问。
“六皇子已经安排好军中将士,明日就和东城这边的将士一起训练。”梁嘉裕漫不经心的摇着扇子。
六皇子是张昭瑾,为顺妃所出。顺妃只是一个秀才的女儿,但是长相秀丽,才情颇高,熟读各类兵书,在张云新参加起义时,便与张云新相识。
这次六皇子出征北城塞外,张云新的心思昭然若揭。
若是六皇子凯旋归来,有了这份功绩,这太子之位,就是六皇子的囊中之物了。
“除了明城和东城,还要其他将士会援助北城塞外,对吗?”
北城的塞外胡人积患已久,张云新必定准备了不少的兵力,以应对胡人的顽固抵抗。
“对,南城和西城都会征兵,由黄林海率领去向北城塞外。”梁嘉裕拿出一份花名册递给城安。
花名册上的将领大多是起义时就跟随在张云新身边的部下,其他都是近几年才提拔上来的年轻将领。
张云新是举天下之力,势必要拿下北城塞外。
“你和爹爹一定要平安归来。”城安搂紧梁嘉裕的脖颈。
从前都是跟随赵世驻扎行军,一路上也遇到不少袭击,但是和赵世在一起,她不会感到害怕和担心。
这次却是要送别赵世和自己的夫君,不知道前路有多少艰难阻险,心中有说不尽的担心和忧虑。
梁嘉裕抚着城安的头发,“陛下已经筹谋多年,一定会将胡人拿下。你要在梁府好好等我和岳父回来。”
夜如墨色,城安已经睡下,中衣单薄,粘在城安白皙的皮肤上,好似剥开的荔枝果肉,白润到能渗出汁水般。
梁嘉裕拿来毛巾擦拭城安身上的薄汗,自己也出了一身汗,去浴房洗了凉水澡。
城安晨起时,枕边已空,梁嘉裕已经去了军营练兵。
她倚靠在床头,感觉头脑有些昏涨,“小桃,小桃。”她开始咳嗽起来。
听到城安急促的喊叫声,小桃快步走进寝屋。
“小姐,你怎麽了?”
城安难受的捂住头,双颊泛出异于往常的酡红,嘴唇苍白,已经干裂。
这是感染风寒了?小桃摸了摸城安的额头,焦急说:“小姐,你这是感染风寒了。我去叫大夫。”
城安刚想出声,但喉咙已经干哑到说不出话。
自己喝点蜂蜜水就好了,不用这麽大费周章的。
小桃已经好像一阵风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