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林海内心焦急,他保护不了城安。
“路途遥远,我给你安排辆马车。”黄林海道。
“不用,骑马比较快。”城安勾起嘴角说道,阴影覆盖在她半边脸上,好似在哭般。
“将士的家书也要送到明城,让将士顺道护送你们到驿站吧。”
两人乘坐马车,匆匆跟黄林海道别,消失在黑暗的山谷中。
自从离开军营下山之後,城安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她伏在小桃的肩膀上,闭眼养神。
马车颠簸,明明都没有吃食物,怎麽胃里翻江倒海的,城安捂着肚子,吐了出来。
“小姐,你怎麽了?”小桃抱着城安,轻轻抚摸着城安的背。
脚下都是城安吐出的酸水,城安闭着眼睛,昏睡了过去。
小桃用手探了探城安的鼻息,幸好没事。
自从得知赵世叛国的消息,两人就马不停蹄的去往北城塞外,也顾不及休息,不管是天黑或天亮,只要有力气,就一直奔向北城塞外的方向。
心焦似火烧,加上路途遥远,饶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这般的奔波劳苦。
现在还是晚上,估计要天明才能到达驿站。
小桃搂住城安的身子,吐出的污秽发出熏人的味道。
小桃俯下身子掀起城安的裙角,却见城安的足衣已被灼破,脚踝上原先细白的皮肤起了点点的红肿,长起了几个拇指大小的水疱。
小桃想起营帐中打翻的炭火,她的小姐被炭火烫到了都不出声,心中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一直忍着不说。
小桃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的哭声扰到城安。
为何小姐要受这麽多苦。
经过一夜的奔波,马车终于到达了中转的驿站,驿站设置在破落的村庄内,风沙吹来,像是能把人身上的皮肤割破般。
小桃扶住城安的胳膊,微微的晃动城安的身子,“小姐,快醒醒。”
城安缓缓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布刺进了城安的眼睛,“我们这是到明城了吗?”
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城安感觉自己好像化成了一叶小舟,漂浮在了无边的大海上,没有目的地,就这样一直漂着。
小桃扶起城安下马车,“还没有到北城,小姐,我们先在此休息。”
来到驿站,两人要了一间厢房。
“麻烦店家给我找位大夫来,再让婆子烧热水沐浴。”
“好好好,小的这就去。”
城安扶着小桃躺下,小桃摸了摸城安的额头,这也没有发热,不知为何城安病的这般严重。
城安的眼下一片乌青,脸色苍白如纸。
“我只是忧思过度了,过段时间就好了。”城安安慰小桃道。
“小姐不要安慰我了,你的脚都被炭火烧伤了。”小桃换下城安的靴子,小心翼翼的取下足衣,脚踝上被烫伤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
睡的昏昏沉沉的,一开始还没有感觉,被小桃一说,城安感觉到了脚上传来的灼烧感。
这是在军营被炭火烫伤的?城安回忆起跟梁嘉裕对峙的画面。
心痛已经被气愤取代,自己从来没有被他人这麽粗暴的对待过。
赵世教导城安习武时,说过习武的第一要义要保护自己,然後才是攻击他人,是她大意了,没有感知到梁嘉裕对她的杀意,才会让他有伤害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