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刃饲野刀
十三岁的沈绥攥着半块霉饼,後背抵着破庙土墙,手腕的血饲纹被三个修士逼得发烫。他摸出碎瓷片刚要豁命,供桌上突然落下片紫袍。
“吵。”
十一岁的赫连承昼捏着冰蓝玉戒站在神像旁,紫火顺着他指尖燎上为首者的剑鞘,玄火纹“滋啦”烧穿锦布。修士们看清纹路就怂了,屁滚尿流地跑了。
沈绥把瓷片藏进袖管,恶狠狠地瞪:“小屁孩少管闲事。”
少年从供桌上跳下来,紫袍扫过灰尘不染分毫,玉戒转了半圈:“他们要抢玄照宗的矿,你挡道了。”他递过油纸包,“肉干,热的。”
沈绥没接,转身就走。
“下次被堵,没人替你烧剑了。”身後的声音清冽如冰。
他脚步顿了顿,终究没回头。
三年後,沈绥在迷雾森林截法器,刀上还滴着血,就撞见了朱红弟子服的赫连承昼。少年踩在尸堆里,玄火纹正蒸干玉戒上的血珠,已是玄照宗少宗主的模样。
“想抢?”赫连承昼侧身,露出身後的玄铁矿,“自己拿。”
沈绥提刀就砍,血饲纹烧得小臂发红,却连对方衣摆都没碰到。紫影闪过时,玄火纹燎得他劲装冒烟,偏不伤皮肉。
“停!”沈绥收刀喘气,“耍我?”
“玄照宗缺客卿。”赫连承昼指尖火星熄灭,“替我砍人,我护着你,比当野狗体面。”
沈绥盯着他冰灰色的眼睛,突然笑了:“客卿就客卿,但得叫我沈绥,不许骂野狗。”
少年居然应了,转身清点矿箱时,朱红袍角在风里飘。沈绥摸着发烫的血饲纹,第一次觉得,被“小屁孩”管着,好像也不算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