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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架後的樱花番外(第1页)

药架後的樱花

苍苔第一次见樱珀的樱花枝,是在野火堂最潮湿的药窖里。

那时她刚被捡回来,缩在药架後数毒草的叶片,忽然听见脚步声。樱珀抱着个乌木盒子走进来,发间别着枝新鲜的樱花,粉白花瓣沾着点雨珠,在满室药腥里显得格外软。

“牵机引炼得怎麽样了?”樱珀没回头,指尖在盒子里的毒针上拂过,银亮的针尾都嵌着极小的樱花纹。

苍苔没敢应。前一晚她偷换了药鼎里的“牵机引”,那毒太烈,滴在草叶上能让整株荆棘烂成泥,她实在怕樱珀用它害人,便趁夜换成了清水,慌乱间忘了擦去药鼎外侧溅上的水痕。

樱珀却像是背後长了眼,忽然转身,指尖漫不经心地蹭过药鼎那圈浅浅的水痕:“倒是仔细。”指甲修剪得圆润,蹭过陶土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在数着什麽。苍苔的心跳猛地撞在嗓子眼,却见她晃了晃手里的毒针,语气听不出喜怒:“可惜了,这针本该沾着牵机引,送老堂主的宝贝徒弟阿萤上路的。”

苍苔猛地擡头,撞进她带笑的眼睛里。那天樱珀没罚她,只是把那盒毒针扔进了火盆。火舌舔上针尾樱花纹的瞬间,苍苔听见身後药架的木板轻轻“吱呀”了一声,是她刚才紧张时,後背不小心蹭到了架子。她缩回头,却见樱珀仍背对着她,发间的樱花枝被火光照得透亮,仿佛什麽都没听见。“记住了,”她蹲下来,指尖捏着苍苔的下巴,“下次想做好人,先看看自己够不够硬。”

後来苍苔总在药架後看她。看她给阿萤的平安符描金线,指尖还没有青斑,发间的樱花枝每天一换,从不凋谢;看她在毒池边试药,手臂上的疤新叠着旧,却总在阿萤经过时,飞快地用袖子遮住;看她在老堂主面前低头,说“阿萤比我配掌毒经”,转身时眼底的暗紫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变故是从一个雨天开始的。

那天苍苔去药窖取药,刚拐过转角,就撞见樱珀半跪在地。老堂主的尸身倒在她脚边,乌木盒子敞着,里面的毒针少了大半。樱珀发间的樱花枝换成了支银质的,花瓣尖泛着幽蓝的光,那是淬了“断情”毒的颜色。

而阿萤躺在几步外,胸口插着支没了针尾的毒针,正是樱珀常说“最适合送菩萨”的那支。樱珀的手指正捏着那支银樱花簪,一点点往阿萤微张的嘴里送,动作轻得像在给熟睡的人盖被子。

“跑。”樱珀头也没回,声音冷得像毒池里的水,“往沼泽跑,青苔能挡三天的追魂香。”

苍苔攥着鞭子冲进雨里时,听见身後传来火折子擦响的声音。野火堂的药窖烧起来了,火光映着樱珀的背影,她仍维持着半跪的姿势,银樱花簪的尖在阿萤唇边闪了闪,像要把整朵花,连同那些没说出口的话,一起埋进这场火里。浓烟卷着樱花蜜蜡与毒液混合的甜腥,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再後来苍苔在栖云派的织房里,听许辛沅骂樱珀“偷了锦霞阁的织法,害我哥被逐”,才知道她屠了半个野火堂後,竟摇身一变成了锦霞阁的学徒。

“她往阿萤嘴里塞了支樱花簪。”苍苔摸着软鞭上的青苔,忽然开口。孟棘正在给织机上油,闻言动作顿了顿。

苍苔低头,看着韧丝里渗出的毒液,“樱珀说,心善的人不配掌毒经。”可她分明记得,樱珀给阿萤描金线时,指尖的颤抖比毒池里的涟漪还轻,记得那支银樱花簪,曾被樱珀用锦缎层层包好,藏在药架最深处,说“等阿萤及笄,就送她当贺礼”。

那天傍晚,许鸿庭织的锦缎上,第一次映出野火堂的药窖。火光里,有个发间别着樱花枝的女子,正把一盒毒针扔进火盆,针尾的樱花纹在火焰里蜷成焦黑的团,像极了那支被塞进阿萤嘴里的银簪。

有些毒不是炼出来的,是从心里长出来的。就像樱珀发间的樱花,开始是真的,後来是假的,最後连送出去的贺礼,都淬着要人命的毒——可谁也说不清,那最初想送簪子的心意,到底是真的温柔,还是早就藏着要亲手毁掉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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