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床底有卫环买回来的便盆,但是让赵心卓用便盆还不如杀了他。
他接过闫鹤递过来的拐杖一瘸一拐地往洗手间走,闫鹤有点不放心他,跟在后面随时准备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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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地进了洗手间,赵心卓一手扶住墙,单脚站在马桶边,貌似随意地问:“学长走了吗?”
闫鹤靠在卫手间门口玩手机:“嗯,赶图赶了个通宵,回去补觉了。”
赵心卓心里说不上来是失落还是庆幸,轻轻地哦了一声。
秦岸买早餐十分用心,袋子里不但有包子豆浆油条,为了照顾商年南方人的口味,他还特地加了份甜粥和虾饺。
睡得正香的商年被闫鹤叫起来吃饭,洗漱完以后脸上湿漉漉的,一脸不高兴地坐在床边,撅着嘴吹红豆粥。
赵心卓已经吃完了两股油条。他把最后一股油条折了两折,放在豆浆里泡一下,一口咬掉一半。
“你慢点吃,”闫鹤训斥他:“又没人跟你抢。”
说完他仰头喝光自己碗里的豆浆,用筷子扎走商年剥好皮还没来得及吃的茶叶蛋一口吞了。
商年:“……”
他赌气把塑料勺子丢回喝了小半碗的粥里,不料吃完油条的赵心卓盯上了他的粥。
“小狗吃饱了?”他拿走那碗红豆粥,对着碗沿喝了一大口,含糊道:“别浪费,剩下的我替你喝了啊。”
商年:“……”
吃饱喝足躺回床上,赵心卓心里又难受起来。
他想起刚刚在卫生间门口闫鹤说的话,秦岸熬了个通宵忙工作,一大早就过来送饭,他却让人家不准和自己见面。
他觉得秦岸有点可怜。
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赵心卓打开他和秦岸的聊天框盯了一会儿,有好几次手指都点开键盘了,又强忍着给秦岸发消息的冲动把聊天框给关了。
是他说的以后不要联系了,现在发消息过去算什么。
有些苦恼地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赵心卓用完好的那只脚踢了踢坐在床边啃苹果的商年。
商年满脸问号地扭头看他,赵心卓把枕头拽起一半来按在自己脸上,“小狗,我好烦啊。”
“你烦什么,”商年不明所以,看了看手里的苹果,“你早上也没吃饱吗?”
“你不懂。”
赵心卓脑袋埋在枕头里,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
他现在特别后悔那天晚上对秦岸说那么重的话,他当时刚被拒绝没多久,又看到秦岸和付文硕走太近,情绪上头了。
现在情绪稳的差不多了,赵心卓很想穿越回刚住院那天晚上……不,穿越回跟秦岸表白的那天晚上,给自己的脑袋上狠狠来一拳。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昨晚临睡前他告诉商年他把一切都搞砸了,商年以为他指的是把秦岸赶走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从他没有克制住自己的内心跟秦岸表白的那一刻起,很多事情都开始乱套了。
都是他的错。
“烦死了,”试图用枕头把自己闷死的赵心卓突然嚎起来:“好烦啊啊啊啊啊啊!”
商年被他吓了一跳,捧着苹果思索了一会儿,出去了。
赵心卓干嚎了半天也不见商年来安慰自己,反而把自己憋的脸上通红。
等他拿开枕头探头一看,坐在床边吃苹果的商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是嫌他太吵了吗?
赵心卓眼皮一耷拉,有些惆怅地把脑袋压在枕头上。
商年出去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坐回刚才的位置继续啃苹果,赵心卓听到他啃苹果的声音也有点馋:“给我洗一个。”
“哦。”
商年干脆掰开手里的苹果分给他一半,坐回床边让他往旁边挪:“我也躺着。”
赵心卓给他空出位置来,边啃苹果边问他:“你刚刚干嘛去了?”
商年不肯直接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别告诉我你把学长叫来了。”赵心卓把没有受伤的那条腿搭到商年身上,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才没有呢,”商年满脸的义正严辞,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是那种人吗?”
你最好不是。
赵心卓对此保留怀疑态度,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