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个抱怨家长不管他的可怜小孩。
谢昼雪说:“你先暂时住我这里?反正你爷爷也拜托我照顾你,相信别人永远比不上我,除了我,谁还能让你这麽放肆?”
宁白回头,擡眼即瞪,眼中精光一闪,他捏起谢昼雪的手腕就咬!
谢昼雪预判了他的预判,转手捏人下颌,掰正了面相自己,“还真绝对不吃亏,怎麽,当我徒弟,你还受苦了?”
“天琅城鸟不拉屎,我为什麽要跟你去?”
“你蓄意拐跑我,有当贼人的潜质,”宁白冷哼,“跟你就是一脸吃苦的相,天为被地为床,风吹草地见牛羊——疼!”
谢昼雪重重招呼了宁白的腰,掐了把,说:“你再说一遍?”
“我说——”宁白转头看,谢昼雪目光灼灼盯着宁白,宁白霎时才感觉谢昼雪当真是个成年男人了,他的肩他的背,早已宽阔。他的实力,都以很高的速度快速增长,不似从前,将所有情绪写在脸上。
他手肘格了下谢昼雪的腰腹,但是反抗没能成功,反而更加引得了谢昼雪的力度扣紧,宁白抱怨他,“你不是我认识的谢栖芜了,很多人关注你,缺我一个不缺,少我一个不少,你欺负我做什麽?!”
谢昼雪直截了当:“你从不听话。”
“对得起你父亲跟叔叔吗?”
“天都城你母亲举步维艰,你想过吗?”
宁白恶狠狠地拍谢昼雪的腿,甚至抽自己的发簪去扎他,说:“你也这样?”
谢昼雪生生挨了一顿刺,他雪白的衣物透出鲜血,红雾侵染,说:“你一向知道,我都很能忍的,所以这顿刺,没什麽。”
宁白马上松手,抿起唇:“叫你惹我生气。”
“我现在什麽都没有,当然任你拿捏了……”宁白抱怨着,谢昼雪下了秋千,他压着宁白脖颈,让他的头埋在自己颈窝处。谢昼雪打横抱起他,脸上浮起了清丽的笑,为说:“不生气了?”
“我为什麽要生气?”宁白额头紧贴着谢昼雪的颈间,感受着对方血液脉搏的流动,“风陵台有什麽值得我生气的地方吗?”
“……”宁白扯开嘴笑,“这世道本就不公平,我又能如何?”
谢昼雪掂着他没几两肉的身体,他尽可能地以一个成熟年长者的心态去理解宁白所说的每句话,他想了想,说:“我不会背叛你,但前提是,你不能背叛我。”
“宁阿白,你如果敢对我动手。”
“我是会伤心难过的。”
宁白眼眸半开半闭,又觉着谢昼雪这还是原来会因为一句话就非常自闭的谢昼雪,他不仅是他唯一的朋友,当然可能还有更深层次的共鸣,他们之间的交情绝非交浅言深四个字能形容。
宁白贴近他的耳朵,说:“这几年过得怎麽样?”
谢昼雪搂紧他,“缺了你,我比我自己想象得冷血。”
“你死後我就有理由自立门户,单独从玄宗独立了出去,反正这个萧华容是一点好都没讨到,”谢昼雪想了下,说:“狐媚子就是很有本事的狐媚子,能把冷血的男人迷得团团转。”
“我母亲至今都学不会白莲花的手段。”谢昼雪想了下,说:“我很卑劣的。”
宁白感觉至今都亏欠无辜的谢昼雪,当年他出入恶灵谷,身重奇毒,赶得很巧,高山深涧下骤然躺着一个姿容胜雪的美人,他一时意乱情迷,在一度迷乱之中剥掉了美人的外衫,撕扯了对方的腰带。他连连毫无章法地亲吻谢昼雪,他抓着他的头发,弄得他脆弱的地方生生发痛,可是对方这只狼崽子画风一转,不仅反扼住了他的下巴,还大声吵嚷着要他负责!
好吧,他就是没憋住,给这混账下了迷药又怎麽样?!
他堂堂天衡上仙,居然被一个玄宗刚入门的弟子给无端鄙视了!
哪知谢昼雪可能就等着他来,他上鈎妥妥的!
“……”宁白想起之前的彪悍事儿,说:“你不觉得你很无耻吗?”
谢昼雪脖子让宁白双手圈住,“我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需要讲求什麽手段,更何况你情我愿,你看我顺眼我看你也实在,不知又如何了?”
宁白脑海中倏然窜进某天大雨的意象。
枯藤老树的破旧寺庙,白色衣服交叠,耳边的喘息与从天降落的滂沱大雨。两个人彼此长发纠缠,没有索取任何一个吻,也没有更加伤人的话语。只有互相抵着的额头与各自难言的欲望。
雨很大,他们身上都湿了。
谢昼雪右手紧紧捂住宁白的嘴,让他不能说话,他扯开宁白左半边衣领,内心升起了极大的愉悦感,他重重压住宁白,逼迫他面对自己。宁白气得只能去咬他的手背,他气得两眼泪汪汪,谢昼雪只是快意的笑,他目睹到宁白的眼泪後显然没有任何放过他的心思。
当初谢昼雪多麽端方雅正,那一天他就有多无耻,而且是毫无下限的无耻!
宁白疯狂想杀人,他恶狠狠咒骂谢昼雪:“你就是故意的!”
“我瞧你,你就是个表里不一的恶人!”
宁白一口咬在谢昼雪脖子上,说:“我跟你,永远势不两立!你居然!”
“敢嘲笑我技术不好?!”宁白吵吵,“我又不是男人,我怎麽知道?!”
“……你下流!”宁白藏起自己的脸,说什麽也不愿意继续跟谢昼雪说话,那脖子简直是红透了,烧得飞起。
谢昼雪内心极大的心虚,说:“纠结这些东西没什麽意义,都已经过去这麽多年了,没人知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如果提出什麽要求,我也不会拒绝。”
宁白想了想目前的处境,笑了笑:“我会是你最讨厌的癫婆哦——”
谢昼雪:“可可爱爱。”
宁白:“……?”等下,谢昼雪变异了??
可可爱爱,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