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喝完了水:“让我再喝一口。”
长夏理了理宽袖长袍,而后直接从袖子之中拔出一把匕。
匕散着冷光,那冷光如同带着肃杀的灵息,猛地钻入祭司的后脖颈,他冷的打了个冷战,口中的那口水差点吐了出来。
“怎么那么粗鲁呢?”他佯装生气地说道。
长夏不经意地在衣袖上擦了擦,而后问道:“喝完了么?”
祭司赶紧擦了擦嘴,而后猛地身躯一僵,他看了看被杯子,而后又看了看长夏,最后他一笑:“你现在下毒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长夏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长话短说,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祭司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行了行了,我认栽了行吧,你问。”
“陛下和你说了什么?她想干什么?是不是受到了赵怀晋的胁迫?”
祭司一脸深意地看着长夏,而后长吁一口气,神色却逐渐变得哀伤起来:“长夏,你还真是像极了你母亲。”
长夏微微蹙眉,静静地听着祭司说下去:“我自小就跟在你母亲身边,看着她一步一步离经叛道成为妖界一代妖尊,看着她没日没夜额呕心沥血,为一统两荒费劲心思。她是我见过最勇敢无畏的女子,她看上的人的眼光自然也不会太差,可是却引来了天劫。这些你应该能够猜到一些了吧。”
长夏不语,默默垂眸。祭司继续说道:“天劫乃是引了上界之怒,万年平息一次,如今万年一过,自然也会如期而至。或是疫病,或是水火之灾,亦或者是,灭界之祸,它所带来的灾祸我们不得而知。所以陛下才会让你好好地呆在妖都,不让你到处乱跑。”
如若这次的天灾真的是上界所为,那么想要躲避也是不可能,而且怎么会事情生的那么频繁?
“这一次天劫是万年之期?可是据我所知,这万年期限如若真的到了,事情早就会生,如今妖界当中谣言四起,民心不稳,难道其他人不会群起而攻之?最后趁着这天劫之乱从而让我妖界覆灭?这究竟是朝中小人所为?还是上界那些闲着没事儿做的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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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露出一副略带深意的笑:“你想的和我想的大差不差,这次的天劫或许是人为也未可知,你看看这个。”
长夏拆开祭司递过来纸卷。
一看,她的心如同沉寂了万年的孤谷,这纸卷上的内容如同抛掷其中的石块,久久回响,响声在她耳边慢慢激荡开来。
阿寻是北荒王室的人?
那瑞羽呢?
瑞羽也是北荒的人?她记得瑞羽身上也有一个相似的蝴蝶纹身。
长夏的手缓缓攥紧,而后,眼眸之中露出了几分暗色:“北荒也想分一杯羹?他们还真当我死了?”
祭司手撑在桌子上,最终缓缓上前:“你有计划了?还是想通什么事情了?”
长夏抬手将纸卷往后一抛,那火焰猛地燃烧而起,在半空之中化为灰烬消散。
“只要他们敢进来,就是死。”
祭司看不清眼前的人眼底的思绪,只觉得空寂一片的眼底让人不寒而栗。
“妖尊其实想护住你。”
“所以陛下是受制于天界的人了?”
祭司叹息:“天界想要的,只是你母亲留下来的宝物。”
“何物?”
祭司看着她:“这个宝物,我也不知道,这你要自己去想。阴司是你母亲为你炼化的大军,执法司,红甲卫还有那些火狐族的人,也是你母亲的人。你报上名字即可,他们皆听你调遣。”
祭司缓缓后退,又喝了杯水,而后说道:“长夏,你不能有事。”
长夏拿出解药拿给祭司,祭司笑着吃下:“不过,你母亲此生做的最正确也是最不幸的一件事,便是看上你父亲,北庭殿下。”
说完,他就离开了。
如影子一般来,又如同影子一般走。
长夏回顾着祭司的这番话,起身之际,她并指召唤出阴司,随后吩咐道:“立刻通信去边界,通知敖双。”
一队阴司得令:“是。”
长夏再次说道:“去查,天界的人到底在墓穴之中拿走了什么?”
“是。”
阴司尽数消散后,长夏推开门。
九和正巧跑进院中:“王爷,王爷,李盛年来了。”
长夏肃眉:“无事,走吧。”
李盛年站在正厅院中,看到长夏出来后,眉头缓缓一展:“王爷府上的花开的还真是好。”
长夏看着他:“殿下若是喜欢,大可搬走。”
李盛年却摇摇头:“不,你这王府中的东西,本王就瞧上了一样”
长夏存疑看着他,而后却正巧碰上在他从花丛之中流连回来的眸光。
两人相视一眼后,长夏虽然不解,但是依旧说道:“要拿什么赶紧拿,本王担心你以后可没有机会拿了。”
李盛年走近她:“放心吧,我喜欢的东西,我一定会带走。”
两人之间微妙的剑拔弩张,让站在长夏身后的九和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