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族长也是想了会儿,才记起二麻是谁。
“是得上,按理说,他和方银过继了,得帮着迁坟才好,当初你二麻叔苦啊,埋得地方不好。”
他蹙眉,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势。
“方铜也是个不孝的,入赘后,心里是一点没方家了……”
要是还把自个当方家人,那个什么冬小麦的事,就该让他也去露露脸,怎么就让村长露脸了?
那可是钦差啥的,他这辈子也就只能远远看一眼。
方路都听蒙了,族长叔这意思,是说方铜还不够孝顺?
什么方二麻埋得不好,那不是因为他属于英年早逝不能入祖坟,要等他上头的长辈,还有兄长全没了,才能入祖坟吗?
“族长叔,您是不是忘了,族谱上都把方铜除名了。”
方路忍不住打断他。
方老族长的念叨就停了,面色黑的跟墨一样,抽旱烟的动作都停下了。
“那咋了?他是不是方家血脉?当初他非要入赘,那能怪谁?”
方路觉得族长叔真老了,一点道理都不讲。
当初方铜入赘,不是被逼的吗?大麻叔干的荒唐事,族里哪个不知道?
就是因为族长叔懒得管闲事,才让事情那么展的。按照族规,族长可是有维护族人,调解矛盾的责任。
不过,方路今天是有正事说,不是来找茬的。
“族长叔,不说那些过去的事,就看现在,你看方铜多出息,咱族里哪个小辈能比的上他?”
这话,方老族长不乐意听,族里那么多小伙,个个勤快肯干。
包括他儿子,已经送到城里学木匠了。
村长老头子糊涂了,让他学木匠手艺的孙子回村种地,他听说后,就抓住机会让儿子顶了缺。
村里哪个有他精明的?
“您想想方铜一家,都住城里了,据说县里蛋糕店买卖有他一份,不是干活打杂的,是东家!”
“再看他种个冬小麦,引来多少衙役,引来多少大官?”
“还有方铜的儿子,现在在府学读书,人家都不收钱。就连那个丫头片子,方南枝现在听说已经能给人治病了。”
“族里哪家能比的上?”
方路看出老族长的不服气,一条一条的指出来。
方老族长感觉心口中了好几刀,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过得好咋了?你是闲的没活干,今个过来特意给你叔我添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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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路赶紧赔笑,倒了杯水给老族长放手边。
“瞧您说的,我哪敢啊。”
“我是想着,方铜这么出息,还愿意给二麻叔扫墓,意味着他还认方家,要是能给他个回归族里的机会……”
方路点到为止。
方老族长眉头紧锁,老脸上皱纹一道道的,陷入了思考。
“那不合适,他已经入赘了,是秦家,也不对,他入赘给钱凤萍,算钱家人?”
在方铜入赘这么久后,终于有人想到这个问题。
按理说,方铜入赘过给钱凤萍,应该算钱家人。
可两边实在没什么来往,仅有几次,方铜还把大舅哥给揍了。
而且一家人住的房子,种的地,都属于秦家的。秦秀才留下的。
那要说入赘给秦家,也不对劲啊,钱凤萍又不是秦家闺女。
嘶,这个问题还挺复杂。
“不管他入赘给谁,哪个男人愿意低人一等?族长叔,只要您愿意让他回族,他就还是方家人,入赘算什么?”方路年轻,看的明白,想的透彻。
那方铜两口子相处,你情我愿的,可没有非得整个赘婿低人一等啥的。
“你啥意思?直接说。”方老族长也不傻,听出了点东西来。
“就是您给方铜透气,说能让他回族,他肯定心动。到时候,买族里的地,盖房子啥,他肯定想法子出钱。”
方老族长下意识点点头,方铜现在有钱,肯定愿意出,他当族长的帮忙办事,也能捞点好处。
“到时候,这么出息的后辈不就是咱族里的嘛?别忘咯,他可是有个童生儿子。”方路继续引导。
方老族长立刻翻个大白眼:“你当秦家人啥?就算方铜入族谱,秦彦还是秦家的。”
“那咋了,他爹是方家的,咱族里就能沾边。”方路自然也知道,现在不比以前。
以前秦彦是个残废,没啥用,秦氏一族各种欺负人,恨不得族里没这个人。
现在,他已经有功名了,傻子才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