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雪纱之后,桌椅的棱角若隐若现,手执狼毫沉思之人也辨得出身形。
兴许是得了示意,无人阻拦陆嘉念,她畅通无阻的走进去,轻咳一声,伫立在陆景幽面前。
“皇姐”
陆景幽眸光一亮,低沉地唤了一声,起身迎了上去。
他毫不避讳地揽过她的腰,逼近几步抵在桌角,手掌隔在中间,不至于磕疼了她,贴近摩挲道:
“第四个晚上了,皇姐终于想起朕了?”
陆嘉念轻呼出声,惊讶地将他推开,生怕被人看见。
毕竟只隔着屏风,朦胧之中更是难以言喻,被人看见了百口莫辩。
听见他说的话,陆嘉念话头梗住,抬眸嫌弃地瞥了一眼,耳旁风般没听到。
陆景幽纯澈眸中难掩得意与欢悦,连装都装不像了,唇角不知不觉间勾了起来,如狼犬看到猎物般两眼放光。
若是背后有尾巴,定是要摇得飞升不可。
陆嘉念看不下去,蹙着眉头后退一步,双手挡在身前,以防万一他扑过来。
她仔细一算,确实是四个晚上。
但也就四个晚上嘛,又不是四年,好像很久没见过似的。
况且这话听着奇怪,仿佛深闺怨妇,数着日子盼丈夫归家。
陆嘉念强忍着上下打量一眼,更嫌弃了,撇撇嘴以示不满。
奈何陆景幽不依不饶,长臂一伸再次捞入怀中,温热的身躯紧紧相贴,熟悉的感觉肆意扩散。
陆嘉念浑身一机灵,赶忙打住他荒谬的行为。
她没忘记今夜正事,用食指抵住他的薄唇,郑重其事道:
“陛下,我想搬回漱玉宫呜呜”
话说了一半,陆景幽就按捺不住地张口,齿尖使劲咬住她的手指,不客气地厮磨。
陆嘉念被迫停下,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好不容易抽出来,鄙夷地在他身上擦拭干净,拉着脸道:
“金銮殿太显眼了,陛下不是不知道。”
可是陆景幽好似一点也不想听,生怕她消失般抱得更紧了,几乎要融入骨血。
他不甘愤懑地在颈窝下口,细碎的吻落在面容上,微哑的声音中尽是躁动,喃喃道:
“皇姐答应过朕的,不能这么快反悔”
陆嘉念闷哼一声,按住他乱蹭的脑袋,羞恼地揉乱鬓发,小声道:
“谁反悔了!难不成陛下喜欢让人看?”
见她真的有些生气,陆景幽才依依不舍地抬起头,纤长眼睫颤动着,凝视着皇姐的杏眸。
确认她当真不是反悔之后,他才好受一些,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忍俊不禁道:
“这些治标不治本,皇姐搬去漱玉宫,照样有人看。”
他顿了顿,故意吊着胃口,欣赏皇姐懵懂担心的神色,幽幽道:
“不如去凤仪宫吧,这样无人敢看了。”
陆嘉念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当即锤了陆景幽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