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脑海中浮现昨夜的一幕幕,帐中身影起伏交叠,动静惊得枝头鸟雀四散飞去,而那家伙愣是不肯停下。
明明说好了的,无论何时都听她的话,绝不会有一星半点疼,否则就让他加倍偿还。
现在倒好,她浑身酸软,苦不堪言,他反而没事人一般。
况且,陆嘉念越想越不对劲,让他同样方式偿还不还是便宜他吗?
好像又被他骗了,黑心肝的东西,可恶至极!
陆嘉念盯着桌上的李子,好似把它当做陆景幽,愤愤不平地戳了好几下,咬牙切齿地嚼碎了咽下去。
兴许是尚未熟透,果肉酸得她牙根都软了,脸颊绯色更为惹眼。
“罢了,娘娘若是不肯去,就多歇歇吧。”
崔嬷嬷若有所思地看着陆嘉念,一本正经地替她盘算夫妻之道,乐呵呵道:
“反正陛下只你一人,白日里要见两三回,入夜更是不肯走的。”
闻言,陆嘉念的目光幽怨无比,烦闷地继续戳烂几个李子。
“可不是嘛,一天十二个时辰,陛下有七八个时辰都与娘娘在一起。”
柳叶笑得暧昧,朝她挤眉弄眼,顿了顿道:
“剩下的四五个时辰,陛下定是在琢磨,怎么才能继续与娘娘在一起!”
话音刚落,陆嘉念忍无可忍地拍案而起,颈间都泛起红云,与青紫痕迹重合。
她拿起酸李子,不由分说塞入柳叶口中,气呼呼叉腰道:
“你这丫头,再胡说,非把你嘴给缝上不可!”
柳叶躲不开,酸得龇牙咧嘴,却笑得更加欢快了,闷着头跑出门去。
一不留神,险些与人撞上,抬头一看竟是疾风。
“陛下在御书房,命卑职带娘娘过去。”
疾风恭敬地半跪在地,声音沉稳道。
听了这话,柳叶与崔嬷嬷相视一笑,齐刷刷看着陆嘉念。
“怎么说来就来?”
陆嘉念撇撇嘴,目光淡淡从疾风身上扫过,不禁暗自腹诽。
前世怎的没发现,陆景幽竟是如此缠人,一刻不让她安定。
干脆把她做成挂件,挂在腰间随身携带算了。
之前偷摸着见面时,好歹还能收敛些,如今简直毫无克制。
不过她没有为难疾风,狠狠在心底嫌弃陆景幽一番后,还是同他出发了。
马车到了御书房,却并未停在正门,而是绕过庭院,在后殿的小门把她放了下来。
陆嘉念熟门熟路地进去,不一会就穿到了正殿,脚步轻缓地半倚着门框,挥着团扇轻咳一声。
“皇姐!”
陆景幽正对着奏折眉头紧锁,一看见她就舒展开来,眉眼弯弯尽是笑意,颀长身影将她笼罩,顺手揽着腰,垂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