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活灵活现,看着有些眼熟,特别是眉目间的神韵。
不像别的,倒像是陛下本人。
思及此,他生出几分僭越的愧疚之意,却又不能明说,只能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
那几位长老看出他知道了什么,更是好奇不已,按捺不住想小声询问。
好巧不巧,陆景幽刚好看完草案的最后一行字,容色肃穆的抬起头,威严地扫视一周,轻咳一声道:
“这个方案不错,但这几处有所缺漏,改善之后再安排下去。”
他们几人忙不迭把所有视线都收回去,若无其事地恭敬应声。
直到走出御书房后,燕北那几位才客套地围着裴言渊,笑着问道:
“裴将军,宫中是时兴什么新花样了吗?”
闻言,裴言渊轻笑出声,遥望一眼身后的宫殿,一本正经道:
“是啊,起码陛下很是受用。”
瞧着几位仍然一头雾水的模样,裴言渊笑得颇有深意,道:
“诸位若是不解其意,不如回去找各自的夫人,如此也能同陛下一样了。”
说罢,他脚步轻快地离去,留下几位老将面面相觑。
还有御书房内的陆景幽,忽而狠狠打了个喷嚏。
夜幕垂落,宫内各处安歇,灯火温馨地燃起,路过之时传来欢声笑语。
忙碌了一天,此时本该是最自在松快的时候。
但陆嘉念却皱着小脸,托着桃腮,捻起白日里的酸李子,继续愤愤不平地戳着。
她时刻注意着宫外的动静,好似在提防着什么,警觉地竖起耳朵。
“娘娘,您再戳下去,可就没得吃了。”
柳叶无奈地端走果盘,将剩下的李子护起来,轻轻叹息一声,试探着问道:
“怎么从御书房回来就这样?是陛下不好吗?”
陆嘉念嗔了她一眼,为难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平心而论,陆景幽除了总是缠着她之外,其余也没什么不好。
况且,喜欢在御书房偷摸做那种事儿,他也不是第一回了。
今日还算是听话,没有像从前那样收不住
她只是有些懊悔,为何会主动说,要在夜里补偿他?
当真是脑子一热,被他可怜巴巴的样子迷惑了!
御书房不得行污秽之事,她好好规劝,陆景幽应当一心悔过、感恩戴德才是。
这么一来二去,倒像是她欠了他什么似的。
再说了,夜里本来就够折腾了,再补偿下去,她很怀疑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陆嘉念越想越是后悔,奈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不能收回来。
她下意识要去戳李子泄愤,结果连李子也被柳叶没收了,只好用指尖蘸了茶水,气呼呼地在桌板上勾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