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念浑身一激灵,慌忙无助地拽住陆景幽的手腕,含泪摇着头道:
“陛下,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说罢,莹莹泪光应声而落,缀在瓷白中透着桃色的脸颊上,愈发楚楚动人,不禁想将其揉碎,融入骨血。
陆景幽居高临下地注视一眼,恩赦般停下动作,压制着上涌的惊涛骇浪,沉声道:
“自己说,错在哪里了?”
抽抽搭搭的声音顿了顿,陆嘉念捂着心口顺气,死死咬着沾染鲜血的唇瓣,纠结地甩了甩脑袋。
她阖上双眸,仿佛一时间被什么困扰住了,欲言又止了许久,终于咬着牙根道:
“我我不该说谎。”
黑暗中传来失望的叹息,陆景幽眸中刚刚燃起的几分光亮,瞬间熄灭下去,再次阴沉如子时夜色,继续着方才的脚步。
“皇姐,又错了。”
他聆听着所有声音,凝视着娇人儿被风吹雨打,眼底没有分毫动摇,反而融合得更深了。
其实,哪怕皇姐骗了他,也没有关系。
因为他会永远相信皇姐,无论她说什么,都是如此。
若是能骗一辈子,他会荣幸至极。
唯独皇姐不能念着旁人,哪怕只是虚无缥缈的念想,也绝对不行。
他们是夫妻,皇姐是他费尽心机得来的,一切都必须属于他一人。
她的所有目光、爱意、心思,都必须在他一个人身上,不能被他人分走一星半点。
否则,无论用什么办法,他都会夺回来。
陆嘉念委屈地呜咽几声,所有求饶全部压在嗓子里,还是说不出口。
她正是了解陆景幽,才会觉得羞愧不已,实在开不了口。
况且,若是开了口,又恍惚间回到了前世,一遍遍顺着他的心意说话了。
总之,新婚才数十日,她还没到陆景幽的境界。
不过看他的架势,早晚会有这一天的。
陆嘉念绝望地蹬了他一脚,虽然没有作用,权当是自己发泄。
钝痛再次袭来,她只能忍耐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她睡得昏沉,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才朦胧睁开双眸。
陆景幽已经起身洗漱,换上朝服,正坐在榻边看着她。
陆嘉念蓦然起身,一下子晕乎乎的,眼前也有些发花。
她猛地捂住小腹,昨夜的钝痛更加明显。
不知是他太过头了,还是其他的缘故。
毕竟,她的月信向来不准,上个月就没有来,如今有什么状况也未可知。
陆嘉念难受地哼唧一声,难得依赖地抱着陆景幽的手臂,慌乱不安地蹭了蹭,不肯放开。
“不如请太医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