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要揭开这恶心的过往,让傅司宁直面自己的污点!
李云沐满眼嘲弄地看向傅司宁:“傅司宁,你喜欢他,你爱慕他!”
“你竟然爱上一个男人!你居然爱慕一个奸臣!”
“傅司宁,你其实很嫉妒我对不对?”
李云沐歪着头,嘲弄不加掩饰:“因为你从不曾得到秦不闻的一个眼神。”
“他不爱你,他所说的玩笑话,你竟然字字句句当真?”
“哈哈哈哈哈……傅司宁,一直装成刚正不阿,清明正直的君子是不是很累啊?”
“你哪里是什么君子?”
“那句句详实的弹劾中,字里行间,都是你的私心!”
“可是傅司宁,你没有得到的爱慕,我不稀罕,”李云沐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容更大,“那样诡异又恶心的爱慕,本官不稀罕!!”
地牢空旷,只待李云沐的话语落地,监牢中还响彻着他的回声。
傅司宁死死地抓住李云沐的衣领,眼尾猩红,瞳孔收缩。
“滴答滴答——”
不知哪里的牢房漏了水,传出过于冷寂的滴水声。
“滴答滴答——”
像是落在了谁的心头,不疼,但是又痒又冷。
不知过了多久。
傅司宁缓缓松开了抓住李云沐衣领的手。
失去了力道支撑,李云沐便整个人又跌回了那脏乱的床榻之上。
傅司宁微微垂目,一双冷色的眸一瞬间似有万千情绪闪过。
下一秒,他阖眼,所有的情绪便被遮掩得干净。
“滴答滴答——”
牢房中只能听到水滴声,与李云沐疯狂的笑声。
很久很久。
傅司宁再次睁开眼睛,缓缓看向李云沐,眼神再不掀一丝波澜。
“原来,一直不懂的人是你啊。”
傅司宁声音又低又缓,如同裁决的钟声。
李云沐的笑声一滞,他抬头,茫然又癫狂地看向傅司宁。
“秦不闻根本没碰过你,对吗?”
在李云沐说出“你竟然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傅司宁便猜到了。
——李云沐并不知道,秦不闻是女子。
李云沐皱眉不答。
傅司宁身姿笔挺,一如许多年前,站在秦不闻面前的少年一样。
“李云沐,我确实很嫉妒你。”
罢了。
其实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那些口是心非,骄傲自负,其实在秦不闻死后,都显得格外幼稚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