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啦——,耿平的腰上凭空出现一道血痕,这伤虽窄细,却入肉很深,看样玩起阴招来赵梁颂也毫不逊色。耿平神色一变,他当即掏枪,却被赵梁颂一斧头剁开肋骨。
刺耳的枪响与肉破开的声音同时响起,赵梁颂左肩中弹,耿平的手枪也落到了桌子下头。
两人扭打在一块,耿平左拳狠砸在赵梁颂下颚,同时右膝盖高扬,踢腿戳向赵梁颂小腿。
後者偏着脸嘴角溢出血渍,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右胳膊勒住了耿平的脖颈,将人惯倒在地,用劲壮的双腿把人死锁在地面。
他们如互斗的蟒蛇,死死啃咬住对方,妄图将对方吸入腹中,却都无能为力。
被绞紧的耿平不断肘击着赵梁颂的腰腹,殴打在肉体上的响声几乎惯彻了整间屋子。
“获救”的秋见怜趴伏在地上,他钻进狭窄幽暗的木桌下,在黑暗中慌乱地摸索着刚才被赵梁颂打掉的枪。
他在心中祈祷着,能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拜托已死去的现山丶金小姐丶小福丶阿山,千万死去的人,能够忽然显灵帮帮自己的忙。
受激烈打斗的影响,赵梁颂身上的血愈流愈多,渐渐整条胳膊都被鲜血濡湿。他身上的,坠楼所带来的尖锐骨痛从未消弥,无数痛感叠加之下,他只觉自己的脾脏要被耿平锤裂,却仍死锁着人不放开。
一贯威风的赵梁颂不甘心自己落据下风,他五指张开,死死抠着耿平腰腹上的巨豁,隔着碎裂的白色骨刺,转动手掌挖着这足有一掌大的深红伤口。
随着耿平声声痛苦暴喝,他拼尽全力以手肘撞向赵梁颂的脸,赵梁颂鼻子吃痛,本能地松懈了对耿平的进攻。
两人同时在地上滚了几遭,赵梁颂抖着手解开衬衫,露出满身的伤疤,无数弯弯曲曲的肉蚯蚓蜿蜒在他身上。赵梁颂将金表取下来,护在手背上,右手攥成拳头,摆出格斗的架势,抹了把脸上的血,说:“你太一般了。”
耿平失血过多面色惨白,可对赵梁颂仍保存着起初的戏谑笑容,他吐了口血沫,嘲讽道:“别阴沟里翻船。”
遍体鳞伤的耿平决意与赵梁颂死战,他们当中只能你死我活。
起初两人还能打得有来有回,但当耿平掀起桌布袭向赵梁颂的刹那,他再次提起膝盖戳向赵梁颂的腹部。赵梁颂视线受阻躲闪不及,脊柱猝然撞上门板上支出的尖刺,他垂眸去看,只见那尖刺从他肚皮上穿了出来。赵梁颂还未感到痛,再次俯下身子直冲向耿平。而在那木刺上残存的,是从他从後向前将自己完完整整拨出来时留下的血迹。
赵梁颂有些疲惫了,刚才的行动已经损耗了他太多的力气。他强撑着,化作一记黑影斜飞出去,将耿平撞得踉跄不止,赵梁颂额头青筋虬起,使尽全身力气抓住耿平的双腿,将人彻底掀翻在地。赵梁颂骑在耿平的腰上,正欲重击他面部,却因力量不足,又被耿平掀在一旁。
赵梁颂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残馀着血丝,脸颊被耿平一遍遍的痛殴,牙间早被血腥味占满,溅了血点的眼珠却在迷茫之际扫向了站起身的秋见怜。
耿平举起的碎玻璃,猛地刺向赵梁颂。赵梁颂双手捉住玻璃尖锥,不断有浑圆的鲜血从他破损的掌中滴落,一滴两滴,砸向他的面中。
大战接近尾声,尖细的锥逐渐凑近赵梁颂的眼球,在它与人相隔一指宽的距离时,耿平的内脏被子弹贯穿。
六声枪响陆续平息,在耿平怔忡的神色中,赵梁颂用最後一口气翻身而起,强压住这人。
赵梁颂掰回自己扭曲的手指,面对还妄图反抗的耿平,赵梁颂用他“惩罚”秋见怜时所用的铁钳子,毫不精准地打碎了眼前人的头颅。
耿平水似的脑浆断断续续淌了下来,枪口的白烟屡屡上升,硝烟的味道与一屋血气融合,在他栽倒的尸体後面,是举着枪,惊惧不已的秋见怜。
作者有话说:
感谢徐风倚,不吃药药的咸鱼。
因为生病一直没能更新,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像我一样痛不欲生後才追悔莫及(打滚)想要老公们的大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