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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 77(第1页)

79|77

【77】

赵府一片祥和,赵梁颂轻吹着手中的太平猴魁耿平,在一片茶烟缭绕中,他拨开云雾,看见了耿平血淋淋的真容。

西主死,东主生,奉天城西口甲字街人头攒动,耿平如一条濒死的狗,被半寸粗的铁镣铐束缚住,关在囚车中押赴菜市口行刑。

老刑场的周围,总是有大群的野狗丶乌鸦和老鹰,它们争先恐後地品味着死者的肉,以此美美地大餐一顿。可惜事与愿违,今日的罪人耿平判的是斩刑,手起刀落恐怕很难像凌迟时掉下来的碎肉令它们餍足。

耿平一嘴的牙齿都被打光了,他满口凝固的血,许久未洗的头发却干枯如草,蓬头垢面的令凑热闹的围观者瞧不清他真正的表情。

耿平被剜去髌骨,那黑洞洞的缺口好似盲人那一对被放大的眼窝,双腿脚筋被挑断宛如蠕动的縧虫,挂在篮口四下摇摆。身长八尺的耿平无法行走,只能坐在装菜的竹篾篓子里由钦差运送上来,不可谓不狼狈。

在闷热的牢房中,耿平身上的伤口发烂生疮,有的地方已经生了白色的蛆卵。饱受酷刑的他闻不到刑场那股浓烈的血臭味,反而久违的死让他心生喜悦,耿平用那双藏匿在短发下的丶深凹下去的丶干瘪的眼扫视着乌泱泱的人群,他好像在找什麽人,最终却一无所获。

耿平想着那张脸,用自己锈住的脑袋短暂思索着:为什麽他没有来?耿平擡眼望着刽子手锃亮的刀,又自嘲地想:幸好他没有来。

刽子手挥落铡刀,耿平的脑袋应声落地,他滚烫的热血污浊了他那双圆瞪的丶发散的眼睛。耿平死不瞑目。

那颗肮脏的脑袋落在泥地上滴溜溜地滚了几遭,被行刑人抓着头发拎了起来。那一瞬间,耿平“看见”有一帮人,他们冲破了层层官兵,手里抓着刚出锅的白馒头,心急如焚地去蹭自己身上喷涌出来的血。

白馒头左转转,右转转,涂了个鲜红的囫囵,耿平的头也正在这时被装进了个木匣子中。

甲字街菜市口的木匣子与从昌平街矮楼里运出来的木匣子相会,两颗“相熟”的血头颅经两支莲花造型的长柄香炉围绕,熏透了腥气後一齐送到了赵梁颂面前。

赵梁颂眉头低压,他用烟枪点了点渗血的匣子,向面前以帕掩面的监刑官员问道:“不是一颗?怎麽送来了两颗。”

那短胡子官员谄笑着放下手帕,屏息讲道:“一颗是罪人耿平的,今早现杀的头。另一颗是……来时碰到了保密局的人,他们送来的,说留了张字条,属下也不大清楚。”

赵梁颂用烟杆敲了敲“那颗”无名氏,小虎心领神会,用残缺的单手解开它的麻绳,正待显现其庐山真面目时,赵梁颂却指了指监刑官,多疑谨慎的本性使然,只说:“你来。”

监刑官咽了两下口水,但好歹是他亲眼见耿平人头落地,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遂壮起胆子遵照赵梁颂的命令解开了那东西。

四面夹板应声而落,木匣中赫然耸立的正赵梁颂的熟人——与他有过露水姻缘的柳如吟。

赵梁颂面色一变,他挥了挥手,监刑官便三步并两步地溜了出去。

据吕之武透露的内部消息来看,柳如吟与耿平两人是老乡,在奉天城这几年间来往甚密,耿平一旦发了要命财便领柳如吟出去下馆子吃饭,平常耿平也很捧他的场,据春盛魁记载,只去年一年耿平就听了柳如吟的十二场戏,几乎一场不落。

保密局认为,柳如吟可能掌握了大量情报,他知情不报是重罪。但赵梁颂认为这绝对是保密局单方面的捕风捉影,这帮鬼魅向来秉持疑神疑鬼的作风,在叶允城升任後更是保留了这位前局长宁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的阴损遗风。

赵梁颂想,哪怕柳如吟对耿平的计划全然知晓,身为下九流的人面对村冈的阴谋也无能为力。柳如吟是一介平民,在这个大帅遍地开花的世界,他一介布衣平民如何高声呼喊,让那些脑满肥肠的高官聆听到他微弱的呼喊?柳如吟罪不至死丶罪不至死——

小虎单手托起柳如吟端详着。眼前人脖颈处残缺的断口下,除了斑斑血迹外并无任何字据。

小虎又拨开柳如吟苍白的下唇,二指钳进这人口中摸索。他从柳如吟的双唇中夹出来张被密封住的字条。

身为下属的小虎不敢越界,只将字条呈现到了赵梁颂面前。可赵梁颂却允许小虎在此时此刻读字,允许他窥探这百分之百的机密。

赵梁颂说:“念出来,这里没有外人。”

不论多少次生死与共,小虎总是会对赵梁颂偶尔的体恤与垂青感激涕零。他紧张地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又绵长地呼了出去。

小虎踌躇半晌说道:“……我不认识这字。”

赵梁颂按耐下心,他放好柳如吟,接过小虎手心的字条,一字一顿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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