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快走快走。”
这些对话俱数送入贺之盈耳中,她皱起眉,脚步一顿,忙叫住那两个已走出几步的小太监。
“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给我看看?”
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
能在东宫中行走自如的女娘,他们自然能够轻易地猜到这是谁。
毕竟他们在东宫中任职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殿下肯令哪家小娘子进东宫,也是头一回见殿下这般在意一个小娘子。
他们立刻将手中的花交给她,想着兴许这位娘子心善,到时还会为他们求求情。
贺之盈接过其中一盆,细看了看那枯萎的花瓣叶片,又轻翕动鼻翼,眉头紧紧皱起。
她又接过另一盆,依旧是同样的步骤,眉间锁得更深。
两个小太监见她神色凝重,不由得焦急起来。
莫不是这花已经没救了?
“贺娘子,这花还能活吗?”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
贺之盈将花递回去,“只是加了些别的东西,还有救。”
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均在彼此的脸上看见了迷茫之色。
加了些别的东西?
可他们每日都是按时浇花,精心看护的,怎会多了别的东西?
待正要再细问,却见那贺娘子往回走去,早已走出了十几步的距离。
门外的长风见着她,忙堆笑道:“贺娘子,您怎么……欸!贺娘子!”
阖紧的寝殿门乍然被推开,发出一阵响声。
殿中的郎君正束着褪下的衣袍,未曾想心心念念的女娘去而复返,神色慌乱之中夹杂着一丝惊喜。
他连忙加快手中的动作,将衣袍束好,惊喜地问道:“改主意了,想同我用晚膳?我这就命人……”
却见贺之盈神色恼怒,三步并作两步,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看了眼他身侧的盆栽,冷笑了一声,伸手就要将他刚束好的衣袍扯下。
容惟早在她看盆栽时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在她抓住后背的衣袍往下拉时紧紧地揪着前襟,与她角着力,不让她扯下。
贺之盈扯了两下未扯动,恼道:“放手!”
手下依旧纹丝不动。
她威胁道:“你再不放手,我日后再也不来了。”
手下骤然一松。
贺之盈猛地将他衣袍扯开,露出光洁的后背来。
那她走时包扎得完好的伤处,此刻纱布却渗着血,蓦然暴露在空中。
她气不打一出来,眼里泛起泪花,焦躁地在杏眼中打转。
她气急得说不出话,“你……是你自己将伤口扯破的?”
容惟面上满是心虚之色,不顾此刻衣襟大敞,回身便想去拉她的手。
却在触到的前一刻被她躲开来。
他以前从不知,身子骨太好也是一种累赘。
他的伤势一向好得快,再配上独有的金创药,这剑伤固然扎得深,可要愈合如初,不过十来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