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惟面色更是阴沉,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但容恂却是不依不挠,旁人只见担心兄长伤势的三殿下快步自后头而来,追上了因病而面色不佳的太子殿下。
容惟已是不悦到极点,脚下依旧不停,容恂也加快了步伐,跟在他身侧。
“不知皇兄身子如何了?这些日子皇兄勒令不让任何人去探病,可真是让弟弟好生担心。”容恂面上一片担忧之色,话语之中满是关心。
容惟并不分他分毫目光,嗤笑一声,“可惜了,你这次喂的毒不够厉害。”
身旁的容恂依旧笑得温和,丝毫不见异样。
“皇兄这是什么意思,弟弟怎么会害皇兄,不过是为你分忧解难罢了。你看,现下谁人不知你和贺娘子的事,就连父皇,也是打算着要为你们赐婚了。弟弟可就等着饮皇兄的喜酒了。”
说着压低了声响,稍微凑近了些,“弟弟为皇兄备下了一份礼,以贺皇兄与贺娘子喜结良缘。”
容惟脚步微顿,眼神露出威慑之势,面露警告地微微侧首看向身旁温润如玉的弟弟。
“收起你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纵然我的太子妃母家势弱,也不代表你就有机会了。”
容恂闻言沉默不语,笑得更加温润。
但眼神却满是轻蔑。
容惟冷笑一声,又加快了步伐,长云同长风紧紧跟在后头。
这回容恂没有加快脚步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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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未时,女娘们约了赏花游乐。
山中自然之景风光秀丽,女娘们不亦乐乎,就连贺之盈连日来堆积在心中的憋闷都消了不少。
女娘们游乐了许久,这才寻了就近的亭子歇脚。
贺之盈方才随着朱暮蝉寻了个空处坐下,就见两个女娘主动凑上来同贺之盈搭话。
是秦月归同郑吟商。
秦月归热情地问道:“贺娘子来京城不久,想是还未来过隋山别宫吧?”
贺之盈摇摇头。
“隋山风光甚好,贺娘子之后想是能常来游乐。”
她们并不知道她过几日就要回济江之事,一番话说得别有寓意。
贺之盈但笑不语。
一旁的郑吟商正吩咐着随行宫人将行囊里的酸梅汤取出来,张罗着分给众人。
郑吟商接过宫人递来的一盏酸梅汤,因行囊里放了冰镇着,微凉之气在炎热夏日中格外明显。
“贺娘子,快用吧。”
贺之盈伸手接过。
方才她留意过那宫人是用容器装好,再各自倒入盏中分给众人,其他女娘们已道谢后饮了几口。
贺之盈便也随着饮了,一盏落腹,身上果真凉了几分。
此次出游,皇帝与一些在朝中任职的郎君因政务之故,只在隋山别宫上待上一晚,明日便启程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