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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深宅(第1页)

赫连深宅

赫连家的晨雾总比别处更黏,缠在朱红廊柱上迟迟不散。沈绥踩着青石板穿过听竹扉时,正撞见樱珀蹲在石榴树下捡花瓣,她今日换了件藕荷色绣樱花的短襦,发间银簪坠着的细链扫过青砖,把几片焦红的石榴花瓣卷得打旋。

“虞公子在水榭?”沈绥把短刀往腰後一别,浅碧色劲装的袖口沾着点新泥,今早练刀时劈了假山石溅上的。刀刃上的冰碴落在地上,瞬间凝成小小的冰花。

樱珀拈起片最红的花瓣,指尖的樱花蜜蜡坠泛着柔光:“跟二公子说寒潭的事呢。”她突然笑眼弯弯,把花瓣往沈绥衣领里一塞,“脖颈的伤又渗血了?苍苔那鞭子淬的火油性子烈,毓山的冰髓膏得厚涂才管用,阿绥,你总不能顶着这副模样去见清玄的弟子吧?”

沈绥猛地扯开衣领,绷带果然洇出暗红。他往水榭走时,听见里面传来赫连承昼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清玄想要护心玉髓,就让他自己去寒潭捞。”紫袍袖口扫过石桌,将一叠卷宗推到虞宣阑面前,“八年前锦霞阁的账还没算清,他以为凭几句‘反锁符文’就能坐收渔利?”

沈绥掀帘进去时,正看见虞宣阑用指尖轻点卷宗上的寒潭地图,靛蓝色衣袖滑落,露出左手那枚镂空冰蓝玉戒。水榭四面敞着,晨雾漫进来,把两人冰灰色的眼睛衬得愈发相似。只是赫连承昼的眼神像寒潭深冰,虞宣阑的却总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暖。

“阿昼急什麽。”虞宣阑把地图往沈绥面前一推,“寒潭的冰至少要三日才化,足够我们把‘萤’的残魄锁牢了。”他忽然看向沈绥,指尖往他颈间绷带一点,“这伤再拖,怕是要留疤。”

沈绥往後一躲,却被樱珀从背後按住肩。她刚端着茶进来,青瓷杯沿沾着鸢尾花粉:“二公子,虞公子,清玄的弟子还在偏厅等着呢。”说话时,她把一杯冰茶塞进沈绥手里,“先敷敷伤处,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赫连承昼忽然起身,紫袍上的银飞鸟纹在雾里闪了闪:“让他等着。”他往水榭外走时,路过沈绥身边顿了顿,“八年前你在锦霞阁捡的那枚‘萤’字牌,真扔了?”

沈绥一愣。那枚锈牌早被他埋在寒潭边的柳树下,此刻却听见虞宣阑慢悠悠补充:“苍苔怀里的铜牌,和你那枚是一对。当年赫连夫人就是靠这对牌子,才认出‘萤’是……”

“公子!二公子!”廊下突然传来王松儒的粗声,他仍穿着泥瓦匠的粗布短打,手里攥着块刻鸢尾花的铜牌,“清玄的弟子说……寒潭那边有异动,好像是‘萤’的残魄在撞锁魂纹!”

樱珀的银链“当啷”掉在地上。虞宣阑弯腰捡链时,指尖划过沈绥没来得及敷冰的脖颈,语气带了点笑:“看来得让二柱辛苦一趟了。”

王松儒立刻挺直腰板,咧嘴露出小虎牙:“属下这就去备车!”

“急什麽。”赫连承昼忽然回头,冰蓝玉戒在雾里泛着冷光,“让私卫先去探路。寒潭的冰没化,谁去都是送死。”他顿了顿,看向樱珀,“赫连驰那边有动静吗?”

樱珀擦着银链上的灰,笑意温温的:“卫姨娘今早派人来问,说二公子要是得空,想请您去看看皎姑娘新得的月白裙。”

沈绥“嗤”了声:“那丫头又想搞什麽鬼?上次往二公子丹药里加泻药,还当没人知道?”

虞宣阑突然用软鞭梢往沈绥後背一抽,力道不重却带着寒气:“少说两句。”他转向赫连承昼,冰蓝玉戒与对方的玉戒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不如我们去看看?正好让阿昼的玄火纹,给那月白裙添点‘花纹’。”

赫连承昼嘴角难得勾起点弧度:“好啊。”

沈绥摸着後背嘟囔“老狐狸”,却被樱珀用蜜蜡坠往他胳膊上一戳:“走了,去看看皎姑娘的新裙子,说不定能借她的手,把清玄的弟子再晾半日。”

晨雾渐渐浓了,把水榭的影子泡得发涨。远处传来赫连皎娇俏的笑声,混着王松儒正往马厩跑的笨拙的脚步声,在雾里漫开很远。

而此刻三千里外的官道上,苍苔正蹲在断裂的桥板边,看着许鸿庭用织锦修补木缝。莲心玉的红光在她怀里明明灭灭,映得雾里飘来的鸢尾花瓣,泛着和虞宣阑袖口一样的靛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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