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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第1页)

第36章

小区配电箱抢修完毕,灯光“啪”地一声亮起来,柔和的光线洒满房间,刺得两人眯起眼,却有种重见天日的欣喜。

周跃玥还保持着环抱的姿势,手臂发麻,却没松手,仿佛一松开,眼前的温暖就会消失。江夏禾的呼吸从急促变得绵长,像一场风暴终于过境,归于平静。

他低头,看见自己指节泛白——手里攥着的,是那张书签,被汗水和泪水浸得有些发皱。

“乌云背後有星光”七个字,字迹已经很淡了,像一条干枯的河,却依然流淌着希望。

周跃玥用指腹轻轻擦去便签上的水珠,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声音还带着夜色的沙哑:

“江夏禾,咱们给它盖个章吧,证明我们一起见过星光。”

“怎麽盖?”他的声音还有点沙哑,却带着点好奇,像个听话的孩子。

她拿过床头柜上的红色印泥,是上次搬家时买的,本来想给相册盖日期章用的。她蘸了点印泥,啪一下按在便签右下角,留下一个圆圆的指纹,清晰而完整。

“备案编号:2025。7。12,暴雨亲历版。见证人:周跃玥。”她认真地念着,像在宣读一份重要的文件。

江夏禾失笑,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湿润,学着她的样子,在旁边按下自己的指纹,力度刚好,既清晰又不会模糊。

两枚指纹并排,像一对小小的月亮,依偎在一起,把旧日的阴影锁在门外,照亮了前行的路。

天快亮时,他们终于睡着,睡得安稳而踏实。

周跃玥窝在他怀里,掌心贴着他胸口,像按着一个开关——只要心跳还在,黑暗就无法重啓,恐惧就无法近身。

後来江夏禾做了一个久违的好梦:

梦里没有暴雨,也没有摔碎的酒瓶,只有明媚的阳光和轻柔的风。父亲站在老照相馆门口,穿着笔挺的西装,冲他挥手,笑得像一张曝光过度的底片,灿烂而温暖。

父亲身後,是少年时代的自己,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旁边站着穿碎花裙的周跃玥——

她正踮脚去够气球拱门上的小熊,气球是彩色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回头对他说,声音清脆得像风铃:

“别怕,乌云後面有星星,我们一起去摘好不好?”

许久後的一天,发生了一起计划外的“四人行”荒诞剧,序幕在清晨的公寓里就已拉开,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诡异。

江夏禾对着镜子系领带时,指尖在温莎结上打了三个死结,越急越解不开,像他此刻纠结的心绪。昨晚云棠的邮件躺在未读列表里,“最後一次聊聊”几个字像细小的冰碴,冻得他後颈发麻,总觉得不是什麽好事。周跃玥正在厨房煎蛋,油星溅到锅沿的声音格外刺耳,噼里啪啦的,搅得人心烦意乱。他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冰箱贴的日程表上,声音有些干涩:“今天有个教育研讨会,在市中心写字楼。”

“哦。”周跃玥的锅铲顿了顿,蛋黄液顺着边缘流到竈台上,像一滩小小的金色湖泊,“我上午也要去那边办点事,公证处的材料该交了,拖不得。”

两人的目光在油烟中短暂交汇,像两条短暂相交的线,又迅速移开,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刻意的闪躲。江夏禾把公文包拉链拉得太急,夹到了手指,疼得他皱了皱眉;周跃玥往帆布包里塞录音笔时,不小心碰掉了篮球钥匙扣,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像一声无奈的叹息。

地点却鬼使神差地选在了市中心同一栋写字楼——云棠的艺术基金会在10层,公证处则在9楼,仿佛命运开的一个玩笑。

江夏禾站在1楼电梯厅,皮鞋跟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规律的节奏,嗒嗒嗒,像在倒计时。导视牌上“10层”的字样被阳光晒得发烫,晃得人眼睛疼。他摸出手机想给周跃玥发消息,问问她到哪了,屏幕刚亮起,电梯门就“叮”地弹开,吓了他一跳。

里面站着低头刷手机的周跃玥,帆布包上的篮球挂件随着身体晃动,活泼得有些不合时宜。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似乎在删除什麽信息,神情有些紧张。更让他呼吸一滞的是,陆明远正挤在她身後,手里的财産公证书边角卷得像被揉过的废纸,一看就没被好好对待。

“真巧啊,江老师。”陆明远先一步开口,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金丝眼镜後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像在打量什麽不值钱的东西,“也来这种地方见客户?就是不知道您这衬衫袖口磨出的毛边,会不会吓着人家。”他故意挺了挺昂贵的定制西装,袖口的钻石袖扣闪得人眼晕,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

周跃玥猛地擡头,手机差点脱手掉在地上。她刚想解释什麽,电梯门即将合拢的瞬间,云棠的声音穿透缝隙:“等等!”

她穿着香槟色连衣裙,裙摆上的刺绣在灯光下泛着柔光,精致得像个洋娃娃。手里的文件袋印着莫奈的睡莲,显然精心打扮过,是为了今天的见面。当看到轿厢里的三人时,她脸上的笑容僵了0。5秒,像被按下了暂停键,随即又弯起标准的弧度,仿佛只是偶遇三位普通朋友,自然得有些刻意。

电梯门在四人诡异的目光中完美合拢,狭小的空间突然变成密封的玻璃罐,将所有暗流涌动的情绪压缩成粘稠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陆明远靠在按键面板旁,手指在“9”和“10”之间来回滑动,金属按键被按得发出闷响,像在宣泄不满;云棠从手包里拿出一张手帕,在脖子上轻轻点了点,雪松味的雾气在周跃玥鼻尖散开,带着无声的宣战,宣告着自己的领地;周跃玥把还算名牌的帆布包抱在胸前,只是指甲抠着包带的线头,那里是她特意缝补过的痕迹,透着点倔强;江夏禾的公文包放在脚边,里面的合作方案被他用指关节顶出一道折痕,像道无法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

电梯缓缓上升,应急灯的绿光在四人间投下晃动的阴影,像幽灵在跳舞。诡异的寂静只维持了三秒,就被陆明远的嗤笑撕裂,打破了这虚假的平静。

“周大小姐现在出门都不带保镖了?”他的目光扫过江夏禾洗得发白的衬衫袖口,语气像淬了冰,冷得刺骨,“不怕这位‘江老师’半路去接其他家教单子?毕竟你们这种关系,说断就断也正常,不值钱。”

云棠轻轻晃动着水晶耳坠,光斑在江夏禾脸上跳来跳去,像在嘲笑他的窘迫:“你的时间管理真是……一如既往的‘高效’,夏禾。”她特意加重“高效”两个字,尾音拖得绵长,带着点暧昧又疏离的意味,“只是不知道,分给每个人的时间,够不够用心,别到头来只是敷衍。”

周跃玥的指尖瞬间攥紧,帆布包带在掌心勒出红痕,火辣辣的疼。她正要开口反驳,替江夏禾辩解,电梯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所有按钮灯同时熄灭,轿厢像被巨手攥住的铁皮盒,疯狂地上下颠簸,让人头晕目眩。刺耳的警报声尖利地刺破空气,像女人的尖叫,应急广播里传出断断续续的电流声:“电梯故障……请乘客……保持冷静……”

剧烈的晃动让所有人站立不稳,周跃玥惊呼一声往旁边倒去,後脑勺眼看就要撞在金属扶手上,疼是免不了的。陆明远下意识伸出手,想英雄救美,却被一股更大的力量抢先——黑暗中,一只有力的手比她的惊呼声更快地伸过来,死死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之大让她生疼!

那是江夏禾的手。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像要断裂一般,掌心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袖口,冰凉一片。下一秒,那只紧握的手没有丝毫犹豫,果断而坚决地向下滑落,穿过她的指缝,用近乎绝望的力度,紧紧与她十指相扣!

周跃玥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剧烈颤抖,像秋风中的落叶,冰凉的冷汗顺着指缝流进她的掌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给了她莫大的安慰。他的心率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像擂鼓般狂乱,咚咚咚,却比任何誓言都更让人安心。没有言语,只有黑暗中交握的手,像生死线上的契约,将两个慌乱的灵魂牢牢系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陆明远在混乱中骂骂咧咧想靠近,嘴里说着“玥玥你没事吧”,却被轿厢晃动时摔倒的云棠撞开,狼狈不堪。江夏禾整个人像展开的羽翼,将周跃玥完全护在自己和轿厢壁之间,後背抵着不断震颤的铁皮,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每一次撞击都像打在周跃玥的心上。他紧扣的手没有丝毫松动,甚至在又一次剧烈晃动时,将她的手指攥得更紧,仿佛要嵌进自己的骨血里,成为彼此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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