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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第1页)

第43章

周跃玥看着身边的江夏禾,他的侧脸在画中光影的映照下,线条柔和了许多,连总是抿着的嘴角都带着浅浅的弧度,少了往日的紧绷。她悄悄握住他的手,掌心相贴的瞬间,他的手指微微一颤,像是被什麽触动,然後用力回握,仿佛要将这份温度刻进彼此的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走出艺术中心时,夕阳正好。橘红色的光铺满了整条街道,把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首流动的诗。周跃玥擡头看了看天空,晚霞像打翻的调色盘,红的丶紫的丶黄的,层层叠叠,绚烂得让人移不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人,他的眼镜片反射着金光,像落满了星星,忽然笑了,声音轻快:“你看,今天的光,也很好。”

江夏禾点头,视线从她被夕阳染成金色的发丝移到两人交握的手上,那里的温度比任何计划都更真实,更让人安心。他轻声说:“嗯,比计划中的,更好。”没有了预设的轨迹,却多了意外的惊喜。

晚风拂过,带着美术馆草坪上的青草香,清新而宜人。远处传来孩子们追逐打闹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近处有情侣依偎着散步,低声说着什麽,笑容甜蜜。周跃玥忽然想起云棠画里的光影,原来最好的光,从不是按计划投射的,而是像此刻这样,自然而然地落在彼此身上,温暖而坚定,不需要刻意安排,却恰到好处。

黄昏六点,艺术中心前的喷泉被最後一缕夕阳染成玫瑰金,水珠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落下时溅起细碎的光斑。

云棠站在台阶上,目送江夏禾与周跃玥并肩走远,他们的影子在地面上依偎着,慢慢拉长,直到消失在街角。她手里握着一杯刚拆开的速溶咖啡,热气氤氲了她的眼镜片,纸杯上的热气在秋风里晃了晃,像一声极轻的叹息,带着释然,也带着对过往的告别。

手机里跳出一条新消息——是策展人发来的:“《计划外的心动》已被藏家预订,对方愿出双倍价,是否割爱?这对你的职业生涯很有帮助。”

云棠垂眼,指尖在屏幕上停了两秒,回了两个字:“自留。”有些东西,比名利更重要,值得被珍藏。

回城的地铁上,人不算多,车厢里很安静。

周跃玥靠在他肩上,发丝蹭过他的脖颈,带着淡淡的洗发水清香。她指尖绕着他无名指打转,画着小小的圈,忽然问:“云棠把画留给我们,你打算挂哪儿?总不能一直卷起来吧。”

“客厅正墙。”江夏禾答得很快,像是早已在脑内排期,连位置都精确到了厘米,“光线七点三十最柔和,适合看它,不会刺眼。”

周跃玥轻笑,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七点三十?你是不是连看它的时候都要掐表?活得也太精确了吧。”

“不。”他侧过头,声音低下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呼吸拂过她的发顶,“以後看它的时候,我只会想起今晚——想起你牵我走出展厅的样子,想起你在风里回头冲我笑,想起此刻你靠在我肩上的温度。时间不重要了,感觉才重要。”

周跃玥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些。地铁在黑暗中穿行,窗外的灯光忽明忽暗,像时光流转。但她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计划外”的意外,只要身边有他,就什麽都不用怕。那些旧的光影已经告别,新的故事,正在他们的掌心,慢慢铺展开来。

女篮队员们正在进行最後一次战术演练,篮球撞击地面的砰砰声像急促的鼓点。周跃玥的哨声刚落,手机就在场边的战术板旁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亮得刺眼。屏幕上跳动的“二叔”两个字让她心头一紧,接起电话时,指尖还沾着白色的战术粉笔灰,蹭在屏幕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你必须立刻回医院,爷爷要见你。”二叔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像淬了冰的钢针,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没有一丝温度,“晚了,可能就见不到最後一面了。”

篮球馆的欢呼声瞬间变得模糊,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周跃玥捏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指节凸起,战术板“啪”地倒在地上,白色粉灰溅了一地,像撒了层雪。她对着队员们匆匆交代了句“队长带练,注意防守站位”,抓起外套就往更衣室跑,运动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慌乱的声响,与身後的运球声格格不入。

医院VIP病房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却吸不走空气中弥漫的诡异气息。消毒水的味道里混着二叔身上的古龙水丶三婶手里的檀香扇味,还有堂哥们袖口露出的雪茄烟味,各种气味交织在一起,像一场精心僞装的鸿门宴,让人窒息。周跃玥推开门时,正撞见三叔把一份文件塞进公文包,拉链合上的瞬间,她瞥见了“股权转让协议”几个字,黑体加粗,刺得人眼睛生疼。

病床上的爷爷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曾经梳得一丝不茍的银发如今凌乱地贴在额前,像一蓬干枯的杂草。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胸口起伏几乎难以察觉。但那双浑浊的眼睛在看到她时,突然亮起一点微光,努力地睁得更大些,枯瘦的手指在被子上轻轻颤动,像濒死的蝴蝶扇动翅膀。

“玥玥……回来……就好……”爷爷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气若游丝的气息拂过周跃玥的手背,带着惊人的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爷爷!”周跃玥快步走到床边,蹲下身握住他的手。那只曾经牵着她逛遍百货公司丶给她买第一只篮球,陪她逛“杂货市场”的手,如今只剩下嶙峋的骨节,皮肤薄得像蝉翼,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我回来了,您别说话,好好休息,会好起来的。”

“你爷爷现在这个情况,随时都可能离开。”二叔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来,金丝眼镜後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像盯着猎物的狼,“董事会已经在讨论继承权的问题了。你可以不回集团帮忙,但今後遗産部分,我不能保证你的份额会全部保留。”他推过来一张黑卡,放在床头柜上,金属卡片与玻璃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划破了病房的寂静,“但我们更希望,你断了和那个穷教师的关系。周氏需要大家共同努力,家族的声誉不能毁在你手里,让外人看笑话。”

“你们不合适,门不当户不对。”三叔在一旁帮腔,手指敲着随身携带的珠串,发出规律的轻响,像在给二叔的话伴奏,“那个江夏禾,一个月工资够不够买你一只包?一看就是想攀附我们周家,图你的钱,图你的家世,这种人我见多了。”

“我不回!”周跃玥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线,像指甲刮过玻璃。她的目光扫过病房里一张张贪婪的脸,那些虚僞的关切下藏着的欲望,让她恶心。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几乎是吼出来的:“周氏是爷爷的心血,不是你们逼我的工具!还有,夏禾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他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干净!都正直!”

“你敢不听话?”二叔的脸色沉了下来,嘴角的肉抖了抖,露出凶狠的模样,“你真是你爷爷的好孙女——放着亿万家産不要,非要去捡别人不要的垃圾,自甘堕落!”

“够了!”周跃玥的声音陡然拔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视线。她看着病床上呼吸愈发困难的爷爷,心如刀绞。她爱江夏禾,爱那个会给她的篮球鞋贴防滑贴丶会把日程表留出“周跃玥专属时间”的男人,想和他在那个带小院的公寓里过一辈子平静日子,看日出日落,听风声雨声。可她也无法眼睁睁看着爷爷毕生的心血被这群蛀虫啃噬,无法想象周氏集团破産後,那些跟着爷爷打拼多年的老员工失业的场景,他们背後是一个个等着吃饭的家庭。

病房外的走廊里,周家的核心成员还在低声交谈,那些议论像细密的针,扎进她的耳朵,嗡嗡作响。压力如同实质的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仿佛站在悬崖边,往前一步是爱情,往後一步是责任,而脚下的碎石正在不断剥落,随时可能坠入深渊。

深夜,回到他们的小公寓,周跃玥疲惫地靠在沙发上,连换鞋的力气都没有。玄关的感应灯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她就那样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眼神空洞地望着茶几上两人共用的马克杯,杯沿还留着淡淡的口红印和咖啡渍,那是属于他们的痕迹。江夏禾默默给她倒了杯温水,杯壁上还留着他刚洗过的温度,温热适中。他坐在她身边,没有追问,只是把抱枕往她背後塞了塞,用沉默给了她最坚实的支撑,像一座安静的山。

空气沉重得让人窒息,每一秒都像浸在冰水里,冷得刺骨。周跃玥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夏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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